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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总统电视讲话与法国法官的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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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总统萨科齐星期四晚上将对全国发表电视采访直播讲话,虽然萨科齐讲话的内容涉及当前法国面临的诸多问题,可是眼下法国法官同总统萨科齐针锋相对的局面, 将是法国人关心的最重要内容。持续已经有一个多星期的新一波总统同司法界冲突,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可是无论是总统萨科齐或政府,还是抗议的法国法官界, 都没有妥协的迹象。 

法国里尔法院法官2月8日宣布罢工
法国里尔法院法官2月8日宣布罢工 AFP/Denis CHARL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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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法国司法界同总统萨科齐几年来多次发生分歧,但这一次却有史以来头一次,法国全国法官威胁罢庭。星期一晚上法国总理菲永罕见的出面调停,但菲永表明支持萨科齐的立场,批评法官反应过度。总理的讲话被说成火上加油,法国法官罢庭事件不仅没有平息,相反却有扩延势头。法官罢庭事件始作俑者南特大区法院,已经获得遍及全国的地区法院罢庭支持。到这个星期周末,至少有一百多起各地法院法官与司法人员全体投票决定罢庭的会议计划已经被肯定。虽然至今还没有加入到抗议行动,可是共和国检察方面已经表态支持法官的抗议,法国警察系统最大的工会也显示支持法官的抗议。像法国这样的国家,整个司法勤治系统都起来抗议属于保护司法独立最高监护人共和国总统,客观反映法国社会陷入深刻 危机。

法国总统萨科齐招致法官的全体抗议,是由于萨科齐在一件震惊法国的凶杀案事件上多次发表激烈批评的讲话。根据法国法官界的批评,萨科齐的讲话诋毁了司法尊严和独立,更是违背了法国司法无罪推定的原则。法国总统萨科齐是在上个星期四选择视察奥尔良针对一起杀人案件批评法国司法脱节,并威胁将对调查证实有责任的 司法部门与司法人员给予惩罚而引起。法国司法界对总统把这一起至今仍然没有被最终结案的杀人案的责任归咎于司法的松弛与脱节责任提出批评,并谴责萨科齐为了其政治与竞选目的而拿法官开刀。在总统萨科齐奥尔良讲话之后,发生在卢瓦河大西洋海岸地区珀尔尼可的杀人案件走出司法范围而成为政治事件。在司法全力调查破案的同时,法国各界都加入到对这个事件的关注与反应批评之中。

法官对政府最高行政权力的抗议愈加引发全体法国人对这一起杀人案的关注。杀人案件发生于上个月的18日。一名18岁的名叫莱蒂西娅的女性当晚10点钟从她当学徒的珀尔尼可一家酒店走出回家的路上宣告失踪。同她一样被寄养的双胞胎姐妹于第二天清早报警。因有证人看见莱蒂西娅失踪当晚同一名叫做托尼梅隆的刑满释放人员同路,警方在案发第三天清晨突袭拘押了托尼梅隆。直到2月1日,警方在托尼梅隆可能光顾的地方与途径细密搜索调查后,终于在一座池塘中找到被肢解但并不完全的尸体。法医鉴定被杀的正是失踪的莱蒂西娅,并且检查证实她被掐死再遭肢解抛尸的。各种调查证据都指向托尼梅隆是杀害莱蒂西娅的凶手,尽管托尼梅隆没有明确承认犯罪事实。

警方搜索到莱蒂西娅的遗体后公布的遭杀害的残忍事实,更加在法国引起民众的愤慨。案件发生后对第一嫌疑人托尼梅隆的拘押,已经让法国舆论对惯犯问题再一次热 议。在莱蒂西娅失踪最后被证实遭到残忍杀害的案件中,托尼梅隆的案例已经引起舆论对当地司法与警方处理方式议论纷纷。托尼梅隆2009年6月因为法庭冲撞冒犯法官而被判刑一年,在刑满获释。他一共受到13项司法判决。第一次被判决是在2001年,因1997年犯下的强奸罪。除了强奸,暴力和偷窃也是多次被判刑的罪名。

在法国人的眼中,托尼梅隆是典型的惯犯,具有很大的危险性。但是,托尼梅隆刑满释放以后并没有受到刑外司法监控。对他的措施只是两年居住地址与求职的警方报到。根据南特大区的司法档案,托尼梅隆因为当地司法与警方人手缺乏问题而被归于一般的刑满释放人员类别里,没有受到司法监后检查。就连居住地址与求职报告的警方追踪检查也没有被认真执行。在受害者莱蒂西娅的尸体被找到以后,法国人的愤怒情绪更被一些事实所激起,因为就在莱蒂西娅失踪的前一天,当地警方与宪兵对托尼梅隆调查暴力偷窃汽车案,虽然立案,也前往他的家中调查,但却没有对托尼梅隆实施拘留审问。甚至就在莱蒂西娅失踪前两天,托尼梅隆的前妻向警方报案她受到托尼梅隆的死亡威胁。

不过,法院出示的卷宗结案都显示符合司法程序,没有出格。然而在托尼梅隆的卷宗里,强奸犯罪并因此服刑并没有被记载。南特法庭对托尼梅隆的卷宗定性没有强调 惯犯的暴力危险。当地警方针对莱蒂西娅案件,解释强调托尼梅隆案发前属于一般刑满人员,警方因为人员缺乏而无能为力对托尼梅隆做特别的监控。法国报界与民 间对这个案件的议论批评,确实,指出对惯犯的监控制裁松弛以及质疑警方与司法界的脱节。法国总统萨科齐选择前往卢瓦河大城奥尔良视察作批评司法脱节以及处置不当的讲话。但萨科齐的讲话立即引发了法官界的集体抗议。法国几乎所有的反对党也对萨科齐的讲话提出批评。

萨科齐被司法界批评既然萨科齐指责是司法与警方的脱节,为什么只批评司法界而不提警方的责任,而且司法界推行改革两年以来,法庭与司法人员被减少,这是整个司法界改革带来的后果,而司法改革是萨科齐政府强力推行的。法官们指责萨科齐干预司法独立,利用民众关注话题把舆论导向因司法脱节法官漏判错判才造成莱蒂西亚被杀害的错误结论。法国法官以及反对党都指责萨科齐是在利用民间关注的莱蒂西娅案件和拿法官开刀来为明年竞选打宣传战。

在莱蒂西娅案件发生之后,全国性的争论对政府产生压力。萨科齐提出加强警方与司法合作的措施,包括对司法与警方加强预警与控制惯犯的措施,成立新的机构。但 这一切都被警方与司法界认为是不够的,就目前的司法界与警方的各种问题,救急的措施是杯水车薪。萨科齐被批评只成立新的机构写下新的条文,但仍然没有拿出具体措施,增加人员,切实的让司法界能够应对困难的局面。

在莱蒂西娅凶杀案的案情发展中,法国媒体以及民间舆论曾经比较多的谈论司法与执法之间的脱节松散问题,但并不了解法国司法与警方面临的实际压力。法国司法与 警方在莱蒂西亚凶杀案调查发展的同时,因受到批评也有了机会向社会与舆论陈述每天经受的压力与困难。根据司法界的批评,法国现政府仅从最近三年就引起两次 司法同行政权力大规模的对立。而上一次由萨科齐坚持任命的司法部长达蒂强行推动全国司法改革引起的普遍不满,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并没有被消化,改革造成的后果依然存在。萨科齐一直批评法国司法松懈不能尽力,对罪犯宽容,却对好人严厉。萨科齐当选总统后对司法的改革主要在于强化了定罪的条文,严厉了对惯犯的判罚,改善了收监的条件,但却减少司法机构建制编员,缩减了司法办案的财政预算。司法部门对改革不满,认为萨科齐造成法律与诉讼陷入警察治安简单化。

莱蒂西亚凶杀案司法调查处置所属和处理该案嫌疑人托尼梅隆司法判决和刑满后的司法监控的南特法院受到全国关注。负责案例的法官同样受到巨大的压力。但是,正是莱蒂西娅凶杀案让法国了解到南特法院以及莱蒂西娅凶杀案嫌疑人托尼梅隆所在地的警方所面临严峻困难。而且这些困难是法国司法界和警方面临的普遍问题。南特法庭只有三名法官却要处理多达4000件类似托尼梅隆这样的司法案件。莱蒂西娅凶杀案所在地警方一共只有16名工作人员,却要负责多达800名如同托尼梅隆这样的在警方挂号或刑满释放人员司法追踪和监视的卷宗。按照南特司法与警方的抱怨,正是这样具体的困难逼迫司法和警方把托尼梅隆这样的刑满释放人员, 归放到普通卷宗类别。如同南特司法机构一样,法国全国各地的司法和警方机构不断向上级机构申诉人手和经费缺乏的困难,但无论是司法部还是内政部,都没有积极回应各地的抱怨。更有甚者,法国政府继续强行推行的改革计划,裁减人员,缩减编制,对法庭与警署分别实行关转并。

就在莱蒂西娅凶杀案发生前,法国地方警方同样举行象征性的罢工,抗议内政部关闭当地警署的决定。而当莱蒂西娅凶杀案发生以后,法国总统萨科奇却指责司法与警方脱节,处置松懈,当然遭到受指责的南特司法人员的抗议。对于南特的法官来说,司法界面临的困难,责任在于政府和上级主管部门。法国陷入司法同行政最高权利的对抗尴尬局面,总统萨科齐被认为利用正当而神圣的议题进行政治运作,法官要在抱怨是艰难的条件下捍卫司法尊严与独立。总统萨科齐是司法的最高监护者与责任者,总统有权力批评讲话,但总统却也被指责是各类问题的第一责任者。法国法官认为,总统萨科奇在莱蒂西娅凶杀案没有结案之前就把案发责任归咎于司法和警方的失责,这不仅违背法国司法遵循的无罪推理的原则,而且 误导民众的舆论。法官们依据这样的理由同总统抗衡。这个抗衡成为全国的运动。司法界的法官和检察官,警方都被卷入到这一宗已经具有太多政治意义的事件。而且这个星期,南特大区的不同工会号召不同行业举行示威,声援法官的抗议。这是法国司法以外世界第一次介入。新闻评论警告,法官同萨科奇总统之间的冲突将有可能引发全国抗议的风潮。

法国总统萨科奇星期四晚上的讲话,将是一个敏感的考验。法国舆论正在批评总统不同标准的政策。因为萨科奇在批评司法界脱节有责任的同时,却坚持他的外交部长贪图便宜在突尼斯已经发生茉莉花革命时接受突尼斯总统本阿里亲信亿万富翁的私人飞机邀请到该国度假并没有错。但法国外交部长却受到来自全国要求她引咎辞职的压力。法国总统萨科奇将要同民众谈论大家关注的话题,购买力问题,安全问题,就业问题等等,但他将不可避免的要被问及莱蒂西娅凶杀案问题。在当前的情势下,法国总统萨科奇的讲话能否让法官的抗议降温,平息全国的不满,实在引发舆论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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