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外资工厂超额雇用实习生省成本

中国大陆各地最近掀起的工潮，突显了一个外资企业惯常使用压低生产成本的手法，那就是雇用大量“实习工”，因为实习工的工资可以低于最低工资的水平。雇用实习工是法律容许的做法，但也是最近多家外资工厂发生工潮的原因之一。有些专家认为，外资企业为了避免挑起更多的劳资纠纷，应该减少使用这种虽然合法但却可能惹起纷争的手法。

Employees of Foxconn speak to reporters outside one of the tech firm's factories in the southern Chinese city of Shenzhen REUTERS/Tyrone Siu

熟悉大陆劳工法律的国际律师行贝克与麦健时的专家洛夫斯指出，对外资公司而言，最近连串的工潮事件足可响起警号，外资企业应该重新考量公司的劳工关系政策，避免太过依赖实习工来压低成本。洛夫斯接受香港传媒的采访时指出，现在大陆的民工对本身的合法权益已经相当了解，因此会对资方一些做法产生疑问，例如经常性的超时加班，以及雇用大量实习生。

根据新华社15日报道，中国总理温家宝针对最近连串的工潮首度发表官方回应，呼籲善待农民工。温家宝表示，政府以及社会各界都应该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农民工，尊重他们对国家经济成长付出的贡献。温家宝是在14日视察北京一处施工工地时，发表这项评论。虽然他没有直接提及受到外界高度关注的深圳富士康员工多人跳楼自杀的事件，以及广东佛山日本本田车厂的罢工工潮，但他的评论被普遍认为是中国官方首度对工潮事件的回应。

在广东佛山本田车厂的工潮中，工人和当地职业训练学校的实习生员工，都一起参加了为期10天的罢工，一名罢工工人说，资方对所有的工人都不公平，尤其对实习生。本田员工罢工前每月基本工资只有900元（人民币，下同），实习生更只有500至600元。

根据广东省的劳动法，工厂雇用实习生的最高上限是全数员工的30%，但佛山本田车厂的员工声称，实习生的比例「绝对超过30%」。

贝克与麦健时律师行指出，很多实习生都以受训名义受雇于工厂，但他们的身份不受劳动法规管，而是由地方一些定义含糊的法例规管。本田罢工的员工相信，实习生制度已被资方滥用，作为一个减省生产成本的手段。

工潮带出另一个问题，就是地方职训学校与外资企业存在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有些情况下，职训学校获得外资企业的补贴，学校得以购买昂贵的仪器以及授课器材，学生毕业时已具熟悉的操作经验，进入外资工厂投入生产线。这些职训学校以职业训练的名义，一早就融入厂方的运作，有些学生临毕业前的一年，已经在外资工厂全职工作，但工资却是受训员工的待遇。

有些地方政府更出钱筹办这些职训学校，目的是吸引更多外资设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