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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如何在美中之间推行“竹子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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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拜登9月11日结束对越南的24小时的闪电访问反对美国,拜登访问期间会见了越南最高领导人越共总书记阮富仲,双方签署了越南最高级别的外交合作协议,「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美国总统拜登将此次访问称为是历史性访问,拜登的此次访问无疑引发北京当局的高度关注。

美国总统拜登会见越南政府总理范明政,河内,2023年9月11日。
美国总统拜登会见越南政府总理范明政,河内,2023年9月11日。 REUTERS - EVELYN HOCKSTE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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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官方喉舌环球时报9月10日发表社论文章,强调美国对越南的重视带有功利性,而且缺乏尊重,文章写道:“自1995年美越关系正常化以来,美国历届在任总统都访问了越南。这可以被视为华盛顿对越南的某种重视,但此前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把华盛顿对越南的利用和不尊重暴露得如此彻底。重视是重视,但它不能与尊重画等号,别有用心的“重视”实则是将对象国工具化,是对平等互惠关系的根本蔑视。”

事实上,就在拜登抵达北京的前夕,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刘建超率团访问越南,并与越共总书记阮富仲会面。虽然双方会谈的内容外界无法得知,但是,北京此举显然是试图向河内发出警告。警告越南方面必须与美国保持距离。不过,无论是越南官方还是媒体均未就中方的评论做出任何回应。那么,越南国内民众对此有何评论?越南是如何维持在美中之间的“中立立场”?

从越南的学者以及舆论对越南的处境的分析来看,环球时报的上述警告完全是多此一举。法国世界报特派记者今年五月发自河内的长篇报道显示,越南国内学者对越南的外交策略存有共识,河内外交学院的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学者向记者表示:"在法国殖民时代,当时包括越南在内的印度支那就是法国人谋取中国的跳板,今天美国正试图使自己成为与中国主权争议的国家的不可或缺的合作者,越南在中美两国之间处于非常脆弱和微妙的位置。这就是为什么越南在外交上必须支持多边主义。越南最新提出了'竹子外交'的概念:也就是说,在根底上是坚实的,就像一束竹子,但其顶部却是灵活的"。

确实,随着美国将外交重心转向太平洋,随着中国在南中国海的主权扩张,随着印太地区的日益升级的紧张关系,随着台海两岸之间的剑拔弩张,尤其是俄乌战争爆发之后,东南亚小国越南的地位日趋重要,因而也被推上风口浪尖,美国防务分析家德里克·格罗斯曼(Derek Grossman)在 2022 年 3 月的一篇文章中写道:"印太地区的乌克兰不是台湾,而是越南。“

作为共产主义国家,越南小心翼翼地培养与中国的关系,照搬中国的专制手段, 2022 年 10 月 30 日,在习近平再次连任之后,首位前往北京祝贺的外国政府首脑就是越南共产党总书记阮富仲。

与此同时,美国对越南的支持不断升级,新冠疫情期间,美国对越南的疫苗支持进一步提高了两国之间的合作,在美国 2022 年 2 月的 "印太战略 "中,越南也被确定为 "关键地区伙伴"。9月10日美国与越南签署的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更是将双边合作提高至美国与日本,以及韩国等盟国之间的水平,尽管越南在许多重大问题上与美国保持距离,例如在联合国有关谴责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决议投票中,越南始终投了弃权票,不过,对美国来说,河内显然不是 民主制度,但却是依赖并支持国际规则的国家之一。

一位越南知名的媒体人向世界报记者解释了越南的立场,他说,越南处于两难处境,越南不敢在乌克兰问题上对俄罗斯采取强硬立场,因为除了俄罗斯武器之外,越南还不知道可以依靠谁来保卫自己。但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因为如果越南什么都不说,或者西方什么都不做,中国就可能效仿莫斯科,吞并越南岛屿或帮助柬埔寨占有越南领土。而且一旦出现紧张局势,俄罗斯不可能协助越南来抵制中国,中国还可能会关闭边境,封锁越南的出口产品,或者停止进口越南的农产品。越南因此不得不谨慎行事。

那么,越南如何能够在美中之间维持中立?世界报指出:在军事方面,越南的立场基于四个拒绝:拒绝任何正式的军事联盟;拒绝在其领土上建立属于外国的基地或利用同一领土进行其他国家的军事活动;拒绝站在一个国家一边反对另一个国家;拒绝在国际关系中使用武力。

不过,澳大利亚越南问题专家卡尔-塞耶((Carl Thayer)援引越南最新的 2019 年《国防白皮书》指出:河内也保留 "根据情况和具体条件,与其他国家发展适当和必要的军事关系 "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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